这次的广州亚运会落下了不少花名:鸭运、阿晕、厄运等等,都是用了粤语谐音。对于生活在广州的人来说,的确是一场厄运:有车不能开,有家不能回,有菜不能炒……还要被“戏狗”们代表,祟呼:“支持亚运!”戏狗们还会说“广州变得漂亮极了”——这过程也是厄运的一部份——结果我只见到广州成了暴发户一般,审美情趣极其低下:只知一味地要新,要花,要石头水泥。大概是想继奥运之后,用中国最不缺的人——趁目前总人口数还没被印度超过,和最不缺的钱——外汇储备世界第一,再来堆砌一个“无以伦比”的亚运吧。
本来不想去凑热闹,因为有两张现成的票,又是冷门的项目,想人应该不多吧,于是去看看。谁知摔跤于中国虽是冷门,于其实力强国,却十分之热门。现场售票处是早已无票可售——或者从来都无票可售——只是摆个样子。远道而来的“洋大人”们天真地循了“TICKET”的指引碰了鼻子之后只好去和黄牛党讨价还价——这样也好,让他们在领略完广州的“漂亮”之后,再来领略一下中国人的生意经。自己本来还担心有一张票要浪费了,看到现场竟然卖出了四倍的价钱,可惜实在不忍亲手斩下这一刀——或许是因为怕丑吧——还是原价让给黄牛党去执行了。
现场居然坐满,当然大多是来看热闹的。前排有一家三口,也许是来照相的。三个人的七种组合方式都要照遍,还要选不同的姿态和背景,比赛开始了还站着,也不怕阻挡后面的人观看。照完相小孩就到处爬或跑,志愿者倒是不厌其烦地反复来说:“先生,请不要让小孩爬栏杆好吗?”“先生,请不要让小孩在过道上跑好吗?这样危险。”先生拉住小孩说:“是吧,叫你不要跑的了,姐姐来说了。你拿着旗子为中国队加油啊。妈的!又没有中国的。你看你看,又骑马了。”
自己其实也看不懂的。所谓“骑马”,是指一方运动员跪在场中心,双手撑地做“马”,另一方俯在其背上进行进攻,要将其摔个双肩着地。哨声一响——通常是压着哨声——两人就立刻动作,“马”有时抢先站起来,多数是立刻变为趴在地上,进攻者就在他身上搬来搬去。短短两分钟,一局就结束,但运动员似乎消耗了极大体力,张着嘴喘气。教练员则在一旁用毛巾为其扑风。三局两胜,还没什么感觉,一块金牌就产生了。倒是场边的教练员叫得声嘶力竭,观众席上也有几个本国的“跤迷”呐喊。几个年轻人,拉着一面红旗,旗中心是黄色的圆印,有节奏地喊着:“哈萨克!哈萨克!”,原来哈萨克斯坦的人长这样啊,和新疆人有几分相似呢。从前苏联独立出来的中亚五国各有运动员和观众出场,看来摔跤是他们的强项。不过又似乎强不过伊朗——今晚已经听了两回伊朗国歌了。伊朗的男人也见过了,只可惜没能见识到黑袍从头罩到脚的伊朗女人。
